陳橋村有位老人叫柳金貴,十裡八鄉的人都愛戴他,他這人樂善好施,就算是自己吃虧,也堅持不移。膝下有一子叫文虎,不知為何,他這人品性跟老人完全反著來。故事得從兒子被抓進監獄說起。
老伴早逝,只有這麼個獨子,文虎因偷竊被抓起來後,柳金貴思子心切,整日鬱鬱寡歡很快就不幸得了重病,癱倒在床。多虧平時樂於助人,村裡人一商量,不能讓好人吃了虧,於是便輪流照顧柳金貴,期間難免會出些不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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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金貴午睡起來口中苦澀欲找水來喝,本說床頭該有一杯水來著,可他摸了幾遍愣是沒找到,原來是來照顧他的村小夥王強忘了。金貴喘著氣流著汗,顯然剛才耗費了不少力氣,就在這時,只聽「吱」地一聲,門開了,文虎背著行李走了進來。
金貴睜大了眼,大叫:「你怎麼出來了?」
文虎不在乎地說:「在裡麵表現好,就給放了。」
金貴自然開心,但是口渴難耐,遂吩咐道:「我口渴死了,給我倒杯來。」
文虎忙放下行李去倒水了,等金貴喝完後,臉色瞬間變了樣,問道:「爹,我不在的時候,沒人照顧著你?」
金貴瞧了一眼文虎的眼神,心裡知曉兒子的想法,正要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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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文虎卻搶先埋怨說:「爹,你別解釋了。當了一輩子的老好人,最後落的這樣的下場?」
金貴氣紅了眼,吼道:「輪不到你指責我,救了那麼多人,就是救不了你!你這個混帳!」語音剛落,先是嘴唇發抖,接著就抽搐了起來。文虎雖說沒什麼本事,但也有人心。他急匆匆地將金貴送到了鎮上的醫院。但還是晚了,金貴撒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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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貴走後,村裡人聞訊趕來都要送他最後一程,想好好地葬了這個大好人。誰知道,文虎怒指著他們,張口就罵:「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夥,誰來送我爹,我就打死誰!」這陣勢,根本沒給村民解釋的機會。
村民們無奈下,只好不舍地散去了。棺材在家擺靈三天後,文虎便叫來車將棺材送到了墳地,村民自然知曉此事,但是看文虎的樣子,也不敢上前只好目送。
文虎一人把金貴的棺材下葬後,累得是氣喘籲籲,躺在了一邊的樹旁,想休息下就回去找村民算帳,可這一趴,很快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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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時,文虎被熟悉的聲音叫醒,他回頭一看,下點嚇壞了,眼前的人,不就是自己的親爹,金貴嗎?
文虎欲開口問號,卻發不出聲來,而且身體也不聽使喚,跟著金貴就回了村。很快就到了村頭的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是一對小夫妻,正說著話呢。只聽男子一臉傷心,歎著氣說:「真想去送送金貴啊,當年他可是幫了我大忙啊,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女子接著說:「可不是呢,可文虎一臉兇相,沒人敢去吶。」
男子站起身,拿著紙錢說:「唉,給金貴燒紙吧,希望他在那邊過得好!」
文虎疑惑了,不過很快他又被帶到了另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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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姑娘正掩麵哭泣,麵前站著一位老人,罵:「不是讓你照顧金貴嗎,你給跑哪去了?」
那年輕姑娘抽泣著說:「跟鄰村的鐵牛,溜達去了,我就走了一會,金貴就走了,文虎當時也在。」
老人哀歎道:「你跟鐵牛玩,我不阻止你,可你也要看時機啊,你忘記金貴當時是怎麼幫你爹的嗎?」
年輕姑娘哭的更大聲了。
文虎靜靜地看著,緊接著又被帶著去了好幾十家,沒想到的是每家每戶都在給金貴燒紙,哭送他。
「啊」,文虎大喊一聲便醒了過來,慌張地看了下四周,自己還在樹旁,而且沒有金貴的影子,他明白了原來是爹的鬼魂,拉著自己去村裡轉了一圈,好讓他看清楚吶!金貴走之前,都不忘幫著村裡人吶!
文虎醒悟了,他愧疚地跪在墳前,給了自己倆嘴巴,哭著叫:「爹,兒子錯了!您這輩子活的值了,是孩兒不孝,我馬上回去給村民道歉,感謝他們。爹,你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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