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美食,是簡單的快樂
劉德華從小家境清貧,12歲那年家裡在香港藍田邨開了一家雜貨店維生。雜店貨除了賣日用品,也做飲食。早餐賣炒面、咖啡,宵夜賣炒菜和粥。上學之餘,劉德華負責洗碗和端盤子。為了鼓勵他工作,父親劉禮給了他一個特權:收攤後可以自己炒菜吃。這,便是劉德華〝駕馭〞美食的開始。
剛開始,當然是炒一些平時想吃又不容易吃到的東西。蝦、螃蟹、花甲……劉德華學著父親的樣子,用大勺舀點薑末、蒜末,放油炒出香味,再把海鮮倒進去,等肉熟了,放鹽和蠔油,扯一把香菜丟進去,起鍋後趁熱吃,每次吃得大汗淋漓,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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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德華並不會炒菜,拿大勺都感覺吃力。可他不管,只要有海鮮吃,肉管熟,就OK。正因如此他洗碗很賣力,可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厭倦,幾個月後,劉德華不願意再吃海鮮了。
他開始煮牛肉。肉是事先切好的,抓10多片丟碗裡,一勺生粉一勺油,攪拌均勻醃5分鐘,跟薑蒜辣椒一起爆炒,又滑又香。有一次,正搞衛生的父親劉禮聞香而來,用手拿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嚼,點頭讚許道:〝哈哈,不錯喲,有當廚師的潛質!〞
貧乏的生活環境中,烹飪美食是劉德華最簡單的快樂,他很享受吃的過程,廚藝也大為增長。 1981年考進第十期無線電視藝員訓練班時,報名表上〝愛好特長〞一項,劉德華填的就是〝唱歌、煮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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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拍戲後,劉德華的生活方式完全改變了,不變的是寄託在美食之上的小歡愉。當時拍戲薪水低,半夜三更收工更是常態,劉德華和周潤發等人一起租房子住,一幫年輕人整天怨天尤人發牢騷。
劉德華跟他們不同,他心情不好就想吃東西,房東鄭太太疼他,常常做菜給他吃。鄭太太做菜的速度很快,劉德華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會親自操刀下廚,練就了一手〝快功〞。
普通家常菜,整個烹飪過程不會超過10分鐘。先在鍋裡燒水,趁水未開趕緊洗菜切菜。水開後倒油,素菜燙幾分鐘就可以撈起來,剩下的水繼續燒,把切好的肉倒進去,燙到七分熟撈起來。
最後架起油鍋,把灼好的素菜和肉一同炒,調味起鍋……食物白灼後再炒,不僅顏色鮮豔,吃起來爽口清淡,而且最大程度保持了食物本身的味道和營養。劉德華很喜歡這種簡單的方法,屢試不爽。
做紅燒肉,別人都很繁瑣,到了劉德華手裡,變得異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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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糖色就免了,肉炒一炒,加老抽生抽和薑,心情好就加點醋和梅幹菜,最後很豪邁地往鍋裡倒葡萄酒,酒比水還多,慢慢燉。這道菜肥而不膩,香中帶甜,深受當時的大哥周潤發的喜愛,每逢電影殺青必請劉德華下廚做。
因為忙,劉德華熬雞湯從來不斬雞。把雞整隻燉上,加入所有食材,小火定時,不管了;收工回來,雞燉爛了,湯清澄微黃,筷子一橫,雞肉絲絲縷縷分開,蘸著辣椒醬吃。吃到最後,雞隻剩骨頭,雞湯沒喝完,先放著。睡醒後,把兩塊面餅丟雞湯裏略一煮,再扔幾片青菜,健康營養美味。這種簡單的美食,成了劉德華緊張拍戲中的一種樂趣。
精緻的美食,是最好的放鬆
從1983年〝無線五虎將〞開始,劉德華成了家喻戶曉的巨星,走到哪裡身上都閃耀著光環。那時,劉德華的臉帶著〝嬰兒肥〞,經理人要求他少吃多運動。為此,劉德華的飲食開始發生變化,不過不變的,仍然是寄託在美食之上的小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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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多吃,劉德華就開始注重食物品質,力求〝少而精〞。正因為迷戀吃肉,在各種肉的吃法上,他都很有見地和經驗。
劉德華在甘肅拍攝《天下無賊》時,每天除了吃沙塵,還吃牛肉拉面。有一天,女一號劉若英實在不肯吃拉面了,非要劇組請客吃大餐。到了餐廳,點了一大堆刺身,準備開動了。馮小剛、葛優、範冰冰、劉若英……一個個都是吃慣山珍海味的大腕,嘴巴得有多刁啊,菜剛進嘴,都嘗出三文魚不新鮮。
可地方偏遠,能找到刺身已經不錯了,哪還能要求那麼多?大快朵頤的願望大打折扣,大家都很失望,這時,劉德華大喊一聲:〝服務員,山葵醬有嗎?〞山葵醬送到,眾人疑惑地跟著劉德華把醬塗在三文魚上,放進嘴裡一嚼——謔,味道果然鮮美很多!葛優佩服得直翹大拇指:〝我只知道劉德華拍戲唱歌厲害,想不到在吃的方面,更厲害!〞
劉德華喜歡吃牛肉,因此家裡常常做咖哩牛肉。但超市買的咖哩醬他不喜歡,覺得味道不純。日本產的嫌甜,印度產的嫌不夠濃稠,家裡的菲傭對此一籌莫展。
有段時間拍攝電視劇,劉德華狀態不佳,怎麼拍都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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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和他一樣焦急,索性放他一天假,讓他回家好好找感覺。回到家,劉德華卻研究起了咖哩醬。他讓菲傭把土豆切塊,炒出香味後,倒咖哩粉和水,熬上兩個小時,土豆、水、和咖哩粉融會貫通了。
這樣製作出來的咖哩香氣四溢,劉德華非常喜愛。從此,只要有拍戲任務,劉母都會吩咐菲傭製作咖哩醬。無論多晚收工,回家吃兩塊蘸著這種咖哩醬的牛肉,劉德華就會心滿意足。
因為喜歡,所以每到世界各地,劉德華都會去品嚐當地的牛肉。他吃過最好的牛肉,是在意大利一家餐館裡。一公斤的大牛排,上桌時貌不驚人,烤得焦黑,烏沉沉一大坨。切開一塊,便看見牛肉的層次:外黑,烤焦脆;內紅,是生牛肉;中間略有泛白,是已經烤熱但還沒流失的肥牛肉脂肪。廚師介紹說,要趁熱趕緊吃。黑肉焦脆略鹹,紅肉汁鮮略淡。嚼幾下,牛肉越嚼越有勁,鹹味和牛肉汁兌在一起,味道妙不可言。
2007年,劉德華放棄一貫正面形象,接下電影《門徒》裡的反面角色昆哥。因為好人跟壞人的心路歷程截然不同,因此整個拍攝過程中,演慣了正面人物的他感覺異常辛苦。
知道劉天王為電影的付出,電影終於殺青後,導演爾冬升非得要替劉德華完成一個心願。劉德華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去意大利吃牛排!〞不過,劉德華對牛肉的癡迷到2008年為止畫上了終點。當時為了保持身材的完美線條,他聽從醫生的建議,開始戒牛肉。
每年休假,劉德華會帶家人出去旅遊,而大多是以〝美食之旅〞為主。他去東南亞的時候,曾帶回全套〝娘惹風情〞的餐具。因為心情鬱悶的時候、工作勞累沒有食慾的時候,劉德華都喜歡用顏色鮮豔的餐具吃飯,他覺得色彩濃烈的餐具可以刺激人的感觀,特別催人食慾。
得知劉德華有此喜好,拍攝電影《大塊頭有大智慧》之前,導演杜琪峰首先送給他一套〝皇家禦用瓷〞餐具,說:〝華仔,簽合約之前,我希望你先收下它! 〞劉德華知道,導演是在暗示拍這部戲會很艱難,他笑著收下那套金黃耀眼的餐具,淡然接受挑戰。
純正的美食,是最好的養生
從1993年在紅館舉辦第一場個人演唱會開始,劉德華就很注重鍛煉身體,因為演唱會不僅要考驗體力,必要時還要秀胸肌和腹肌,這也是他後來戒牛肉的原因所在。近年來,劉德華的食譜主要以白肉為主,而所有白肉中,他最鍾情魚。因此挪威是他很喜歡的國家,因為那裡可以吃到各種各樣的魚的料理。
平時的家常菜中,劉德華要求每天都必須有一道清蒸魚。因為蒸魚能最大程度的保留食物原有的蛋白質、纖維素等營養成分,防止攝入過多油脂,養胃且不上火。
而每逢演唱會前夕,蒸魚是必須停止的,那是因為要控製脂肪的攝入,讓肌肉更結實。這個時候,劉德華會選擇吃良性膽固醇的秋刀魚,雖然它有脂肪但不會使人發胖。秋刀魚厚厚涮一層檸檬汁,一滴油都不放,進烤箱烤,肉質香酥鮮美。
劉母常說一句話:〝在美食上,華仔既是隨意的人,又是嚴格的人。〞那是因為每次他回到家,劉母問他想吃什麼宵夜,他都會說〝隨便〞。但是無論準備什麼,他的嘴巴都特別刁,對味道要求很高。
劉德華吃菜不喜歡放太多調料,他說:〝世上有了醬油、醋、山葵、花椒等等這些配料,在烹飪上它們起到點石成金的作用,可以讓食物改頭換面。但是,所有調味料和食材都無法取代的,還是肉本身的味道。〞
劉德華始終相信,肉的營養價值跟它被〝改頭換面〞的程度成反比,加工得越厲害的肉,它原本的營養就越流失。事實上,這個想法劉德華也從營養專家那裡得到了驗證。
養生離不開湯。劉德華最拿手的是冬瓜陳皮老鴨湯,他依然秉承了小時候的方法,簡單操作,美味營養不減分。經年老鴨整隻放進大鍋,加老薑,一次性加足水,燉一小時後,放帶皮冬瓜和上等陳皮,再燉兩個小時,就可以了。連圈內最注重養生的周潤發都稱,喝過劉德華燉的鴨湯後,他再也沒對哪家飯店的鴨湯滿意過。
〝為何材料一樣,時間一樣,我就是熬不出像你這種味道?〞有一次,髮嫂這樣問劉德華。劉德華得意一笑說:〝人和食物也會講緣分的,因為你和這種食物氣場不合,所以你不能煮出我這種味道!〞雖然是玩笑話,但可以看出劉德華對待美食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