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難以啟齒:「妳願不願意相信我最愛妳?」,還是該這麼說:「妳知道的,從一開始到現在,我最愛妳!」,但我怎麼躊躇了起來,說不出口。 因為我對妳的要求最多,連教訓的疾言厲色都比妹妹有過之無不及,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在我對妳的叨念過程都會突然停止打住:「真的有必要?有這麼嚴重嗎?」,更何況前幾分鐘我才又指陳妳哪個行為環節有問題,連我的情緒都打結在那個片刻了,妳現下又是甚麼想法呢? 所以我實在不能再粉飾些甚麼了..... 即使,我真的甚麼事情都第一個著想妳,每一個顧慮打算都從妳第一個開始,我實在是習慣了,妳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為人母第一個最新鮮最深刻最特別最不容出錯的經驗,我甚麼都想到妳,對妳的愛絕對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多,就算妳還有其他手足。 只是為什麼我要這樣揣揣不安,憂慮著妳到底知不知道這絕對正確的答案?在對妳最不留情、最沒有轉圜、最沒有彈性的要求下,妳屢屢受傷的心,還有餘力去懂事去相信媽媽所說的:「我最愛妳,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充滿了對妳的愛!」嗎? 我都不敢期待妳相信了..... 我最不想施予在妳身上,那些關於「身為老大,手足之長」的壓力,就算從自己的老大經驗中,淚眼婆娑立誌再立誌:「我絕對不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的孩子!」,我還是做了,一個總是充滿挑剔的媽媽,只會在每一次訓誡的最後,補償似的告訴妳:「我最愛妳,所以才會對妳有最高標準的要求,妳要珍惜這樣的期待,如此的苦心妳一定要瞭解。」。
妳才剛上完鋼琴課,飛也似的衝到我身邊:「馬麻~妳拚了甚麼字?!」,翻著上一盤剛出爐微涼的餅乾,妳興致盎然也想做做看,拿起餅乾字母模型,有些驚喜又受寵若驚說:「是我耶,馬麻妳拚了我的名字!」,點點頭:「我第一個就先排列了妳的名字,因為妳是姐姐啊~」,妳邊笑邊和抗議順序的妹妹推推抱抱打鬧著,這是真的,媽媽第一個閃念,想到的總是妳。 對不起,我愛妳。 妳是我最愛的孩子,不是老大,我要牢牢記著不能忘記。 * 本篇文章由【Ashley‧艾胥黎愛說話】授權刊登 作者:Ash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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