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雨過後,牽著兒子的小手,我們散步在公園裡,享受雨過天晴的清新空氣。忽然兒子掙脫我的手跑了出去,—邊跑一邊叫:「媽媽妳看,有水!」 雨水積在窪地裡,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兒子興奮地圍著水漥轉圈圈。現在的孩子總是在室內跑來跑去,很少看過這麼大的一個水漥。興奮不已的兒子拿起小石頭扔進了水面,水花濺起,高興地大叫。接下來,他四尋找石頭作為他的武器,不斷地往水裡丟去。我靜靜地站在旁邊,默默注視著興高采烈的他。過一會兒,兒子覺得扔石頭玩膩了,小腦袋四處找來找去,最後彎腰撿起了一根小樹枝,對著水漥打了下去,大片的水花飛了起來,濺得兒子滿頭滿臉,他便傻笑著遠遠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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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笑鬧聲吸引了公園裡其他小朋友,不久,一個穿背心的小男生來了,一個穿紅裙子的小女生也來了,水漥立刻成了歡笑的兒童樂園。突然,一聲喝斥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別玩了,髒死了!」原來是其中一名小朋友的奶奶,平時一向很溫和的老人家。只見她氣急敗壞地跑過來,奪下小孩手裡的小樹枝扔得遠遠,然後用力拉著小孩的手向外拖。可憐的小臉漲得通紅,一邊不情願地走著一邊不斷回頭張望,看得出她實在喜歡那個小水漥。過沒多久,另一名小朋友也被他爸爸拉走了,小小的水漥邊,只剩下兒子一個人興高采烈地打著水花。 夕陽西下,我牽著兒子的手回家。一路上,兒子像快樂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回到家門時,兒子意猶未盡:「媽媽,我們明天再去玩,好嗎?」我回:「好!」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拉著他進家門,給他冼了澡換衣服,一隻小泥娃娃又變回了清清爽爽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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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兒子會走之後,幾乎每天我都會帶他到公園裡散步。兒子對公園裡的一切都很好奇,樹葉落下來,會伸手去撿;花朵開放了,他會伸頭去聞;螞蟻爬出來了,他會趴在地上看半天,有時走路摔倒了,他索性趴在地上不爬起來,甚至會在地上打起滾。每每這時候,我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望著他,讓他玩個夠。每次,玩夠了才回家,兒子總是精神飽滿、心情愉快。  然而,在公園中每天都會聽到家長的訓斥聲。當一隻小手伸向腳下的石頭時、當一隻手掌貼近泥土時、當一雙小腿跪在地上時,那些粗暴的訓斥便斷然而出:「快起來,髒死了!說了多少次怎麼就記不住…」隨著責罵,看到的是一雙雙稚氣的眼睛裡深深的渴望與不捨。孩子!他們多麼渴望撫摸自己身邊的一切,泥土、草地、石頭還有小花。然而愛乾淨的家長卻嫌髒把他們拉走了,原本屬於孩子的歡樂就這樣失去了。 曾經聽過東西方媽媽對孩子的不同,印象很深的是當孩子穿上新衣時她們所說的話。東方媽媽常說的一句話是:「小心點,別把衣服弄髒了!」西方媽媽常說的一句話是:「玩得開心點!」即使孩子穿的不是新衣,玩耍是孩子的天性,也是孩子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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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家長的過分幹涉,使孩子失去了多少快樂?小手髒了可以洗,衣服髒了可以換,那快樂的時光呢?將一去不復返。只有真正在快樂中長大的孩子,才有可能擁有健全的人格與良好的心態,而這一切,是每一個母親送給孩子的最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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