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廣今年已經55歲了,天命之年的他似乎近20年都沒有歇過, 從《西部淘金》到《[吸·毒]者》,從《非典》到《愛滋病村》再到近年的《環境汙染》係列,
跟隨這些作品接踵而來的還有榮譽: 04年、11年、15年3次荷賽獲獎,09年獲得尤金史密斯人道主義攝影獎......
盧廣拍攝汙染專題,2005年4月攝於內蒙古
其實他自己也慨歎過, 這年紀幹這樣的活兒有點力不從心。盧廣設想,再拍兩三年就不幹了,專心整理照片,把這麼多年生活和拍照的經歷好好寫寫,出幾本書,辦幾個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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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廣在愛滋病村,2003年攝於河南
盧廣,浙江金華人,1961年出生。15歲他開始進工廠,每月17塊錢的工資根本不能滿足他的「過上好日子」的需求。 18歲那年,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照相機,除了覺得神奇好玩,他更看到了「商機」。
從此開始每週日他都騎自行車到附近的風景區給遊客拍照,回來後自己沖洗照片,這樣的辛苦換來每月30多塊錢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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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廣在非典時期,2003年攝於北京
1987年,26歲的盧廣在永康開了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照相館,閒暇時間他開始模仿報刊上的「作品」拍照,其中他的一副沙龍味的《趕春》參賽獲獎讓他嘗到了甜頭,下決心努力掙錢,然後學習真正的攝影。
黃河洪災,2003年攝於內蒙古
1993年8月,盧廣攢夠了十萬元之後隻身來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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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周折後他到了中央工藝美院攝影進修班。王文瀾、賀延光、陳長芬、韓子善等名家到校講課,專業課程盧廣時常心潮澎湃。
為了更好的拍照片,他下血本花4萬元買了兩套尼康相機和鏡頭。
盧廣《西部大淘金》
90年代初,中國的西部地區一次又一次掀起了瘋狂的淘金浪潮,盧廣決定用鏡頭去反映那裡的生活。 1994年暑假,盧廣直奔青海,在那裡他感受了拍攝紀實照片的興奮,也飽嘗了各種麻煩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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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滿14歲的孩子也被帶到金礦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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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藏某地的金礦上,淘金人的生活非常艱苦,饅頭就水就是他們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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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洗過金子的泥沙像泥石流一樣流向草原。
大批的採金人進入無人區,野生動物慘遭殺戮。
94年8月初,一篇篇《西部大淘金》的攝影報導登陸了各大報紙版麵。不到兩個月,政府部門就對金礦進行了整頓。 《西部大淘金》的影響完全出乎盧廣的意料,他很欣慰,他找到了一個能夠為之付出、能夠為之不計艱險的工作。
丈夫郭洪浦通過靜脈注射[吸·毒],妻子吸食[毒·品],兩人一天需要60元以上。
拍完《西部淘金者》後,95年盧廣突然想去雲南拍[吸·毒]者。跟幾個老師一聊,他們都說,那些地方的毒販子不像淘金的農民工,都是有槍的,太危險,還是別去了。
可是盧廣不覺得怕,到了雲南,他聽說瑞麗有很多[吸·毒]的人,當即坐了20多個小時汽車前往瑞麗。
廖貴英,重慶人,在瑞麗[吸·毒]已有10來年了,現在以賣*養[吸·毒]。
廖貴英每天晚上出去「上班」,早上帶[毒·品]回家,她自己不會注射[毒·品],丈夫先給她注射。
根據線索,聽說要接近[吸·毒]者就要先跟他們賭博。盧廣在肥大的褲兜裡放了一隻傻瓜相機,揣著500元錢去和人賭博去了。沒多久500塊錢全沒了。盧廣說真他媽的倒楣,
得先去吸幾口,看那架勢與行話,一個睹徒就帶他出去了。在一個小房子裡,已有人在躺著[吸·毒], 盧廣也學著樣子躺在那個人對面,一邊側著身扭著頭假裝在[吸·毒],一邊從褲兜裡掏出相機,用手臂擋著摁了兩張。
他們為節約房租錢,兩對夫妻同時住進不到8平方米的房子,睡在床上的交十元一天,睡在地上的交五元。
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強,只有兩歲的他也跟著母親學吸菸,旁邊他的母親正在吸食[毒·品]。
接下來,盧廣通過汽車站小旅館拉客的人,找到了另一個[吸·毒]聚散地。頭幾天,他耐住性子,只觀察裡麵的[吸·毒]者和妓女,跟他們聊天,最後,經常在那裡[吸·毒]的女孩終於帶盧廣到她和另一個賣*女的住處,給他香菸,教他如何把白粉放進去。
郭洪浦的大腿潰爛,孩子龜頭膿腫,睡的床上髒兮兮的,又是妻子賣*的地方,會不會得性病?在我的幫助下,一家人到了瑞麗農場醫院進行血液化驗,結果不是性/病,而是一家人全是愛滋病。
那時候,盧廣頭髮長長的, 他告訴她們自己是畫家,要用傻瓜機拍點照片拿去畫畫用。「她們也無所謂,反正都熟悉了」。接下來一星期裡,紮針、[吸·毒]、拜神、販毒,什麼都拍了,拍了十幾個膠捲。
有的人第一次進入強行戒毒所戒毒有些不習慣,經常逃跑,管教人員把經常逃跑者鎖上腳鏈。
黃龍12歲,[吸·毒]三年,戒毒三次,和表哥岩占在同一戒毒所戒毒。
後來這組[吸·毒]者的照片獲了獎,他的拍攝方法在新聞攝影圈裡引起了極大爭議,有人詬病他在當地與人稱兄道弟,回來卻發表照片、出賣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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