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愛的孩子: 如果我記得,在一天的結束,我會告訴你,「謝謝你陪我!」 每次上課,看著孩子們的人際關係,時而相聚,時而分離,有時候機緣巧合,朋友變敵人,一瞬而已。我看到的成人世界,何嘗不是如此? 所以,透過珍惜,讓我可以跟你多多靠近。在我們還能相互陪伴的每天,我都感恩上天給我這樣的幸運。 我的工作,讓我可以看到,親子甜蜜互動的賞味期限,有時候只到青少年期,快一點的,國小階段就開始親子衝突不斷。我知道人與人之間,沒有永遠會怎麼樣的這種道理。 珍惜,讓我度過了某些孤獨、恐懼。 你知道嗎,我們這個社會,常喜歡刻意美化或醜化很多事情,真實的樣子,反而看不清。為人父母,特別是為人母,好像都得要「快樂地」迎接孩子的到來,孩子也總是帶來陽光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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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不少父母,根本還沒準備好,就當了父母。懷胎十月,夜不成眠,新手媽媽,育嬰哺乳,身弱心疲。有些媽媽進入了產後的憂鬱,特別孩子不明原因地哭鬧,那種絕望無助,好像永遠不會停止,甚至整個家庭從此走不出逆境。 你小的時候,半夜哭鬧。我知道你痛苦,我也無能為力,只能讓你趴在肩頭,輕拍著想讓你安睡。我忘記我請了多少神明,我只希望,如果可以,我替你痛,加倍在我身上也沒關係。好幾個夜,都是這樣過的,我們彼此都在痛苦煎熬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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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學會珍惜,讓自己好過。我刻意記住我們之間的小確幸,來讓自己抵禦偶有的寒心無力。 你從小就很有個性,有一陣子,我也很難預測你的情緒什麼時候高、什麼時候低?還好,我的工作教我很多,你越是鬧脾氣,我越是冷靜。冷靜才能看清,看清你是因為捨不得我們要分離,所以你的情緒是你唯一的武器,是你不知如何是好的抗議。 所以我常常告訴你,看不見你的時候,我都很想你。想你,也痛苦、也甜蜜,有時候因為見不到你而傷心,有時候因為下班就快要見到你而感覺渾身是勁。我知道,這種強大拉扯的力量,恐怕是源自我最深最深的心底,那種我想保護你,希望你健康快樂的心情。 但是我的工作也告訴我,「愛」要變成「礙」,只有一線之間的距離。 我不會以我付出了什麼,也不會以我是你爸爸,就要求你要跟我靠近。硬要把你綁在一起,那只是為了讓我個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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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我心甘情願,我可以告訴你,我做過跟你有關的許多事情,但是要不要靠近,我完全交給你決定。 我的付出,不會因為你長大的可能否定,就會歸零。你終究可能會離我而遠去,那也合情合理。我的責任,就是要把你送到讓你幸福的地方去,即使我不在那裡。我很清楚,種種努力,是我自己的決定,不完全跟你有關係。 我當然不想跟你疏離,但是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放心,我會學習照顧我自己。我現在就盡可能吃得健康,沒事就別熬夜去休息,等那一天來臨,我會堆滿微笑歡喜,鼓勵你勇敢往前進,讓你別掛心。不過,如果你失意,爸爸這裡,隨時歡迎你。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時機來了要懂得珍惜,時機到了要斷然捨離,這樣才會保持關係的美麗。我是凡人,我怕我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放、該離?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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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謝謝你今天陪我,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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