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坐在圖書館聚精會神的抄寫文章,專注的神情令人不僅想多看他幾眼。
從不借書的讀者
每晚7點左右,以拾荒為生的曹偉(化名)都會出現在位於杭州錢江新城的杭州圖書館門口,卸下身上破舊的行囊,擺在門外不起眼的角落,才徑直走向一層圖書借閱區。
在人來人往的讀者中,負責一二層借閱區的組長金國峰,對這個中年拾荒者印象尤為深刻。「他幾乎每天都來,卻從來不借書,而是在閉館前,抱著厚厚一堆書走到服務台的影印機前,請我們把每本書中的某一章節、某一段落複印下來帶走。」
金國峰與他交談不多,「但看得出,他似乎對醫學方面的刊物、書籍特別感興趣。」
久而久之,館員們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從不借書」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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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要複印的頁數太多,金國峰和同事還會特意為他推遲下班時間。「大家都知道他的情況,就多等他一會兒,從來不會去催他。」
洗手的讀者
而在這地方不只有一個特別的拾荒者。另一位叫做高俊傑的男子,在讀書之前,會很認真的把手洗乾淨。
「我睡在地下道或者馬路邊,書借出來萬一弄髒、弄丟了怎麼辦?」他操著濃重的重慶口音,道出了「不借書」的原因。這個年輕的拾荒者習慣坐在圖書館二樓報刊閱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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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他從老家來到杭州,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打打零工之餘撿起了垃圾,直到發現了杭州圖書館這片「樂土」。
每天下午,高俊傑都會拎一個黑色塑膠袋——裡面裝著塑膠水瓶等「生活用品」,在報刊閱覽區一個固定座位上看報。從時事到旅遊,報刊區的各類雜誌刊物他都有所涉獵。直到圖書館響起閉館音樂,他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如今,拾荒與閱讀,是高俊傑生活的最重要部分。「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就要回老家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皺的舊報紙,空隙處幾乎填滿了藍色圓珠筆字跡——這是他的讀書筆記。「最近想多抄點農業、養殖業方面的文章帶回家,到時候栽些石榴、紅棗,再養些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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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也會生氣,他們也有自尊」
金國峰說,杭州圖書館新館對外開放8年,不少拾荒者在館內甚至有了習慣的區域和座位,比如報刊區或更加舒適的影音閱覽區。但他們更願意「隱藏」在普通讀者中,不願被關注,也不願被打擾。
在採訪中,二樓靠近樓梯的沙發,端坐著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身穿一件灰綠色工作服,褲腿褊起,穿一雙破舊的白色旅遊鞋。一整個下午,他一直安靜地讀書看報。記者試圖上前與他聊起愛看的書,他先是警惕地看著記者,而後拒絕交談,拿起手邊的垃圾袋匆匆離開。
「儘管我們不會戴有色眼鏡看待拾荒者,但敏感是他們的共性。」影音閱覽區的管理員陳夏說,一旦有讀者因拾荒者的體味而產生不適感、或因偶爾的喧嘩而表情詫異,他們立馬就會有所察覺。
高俊傑說,他曾因「身份」受到不公平待遇。「那是快過年的一天,有兩個人突然在圖書館門外攔住了我,還要檢查我的身份證件。」自認為已是「老讀者」,卻無故被拒之門外,這讓高俊傑感到「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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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會生氣,他們也有自尊。」杭州圖書館辦公室主任劉麗東說,儘管圖書館並沒有硬性規定,但是大家都很自律,覺得自己手髒了就會洗手。「我在老館就見過一個拾荒者背著一個蛇皮袋,裡面是瓶瓶罐罐。他把蛇皮袋放在門口,反復洗手洗臉,才進閱覽室讀書看報。」
而對於這些「敏感」的讀者,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普通讀者,大多數人都會投以善意的目光。保潔阿姨說,除了靠近時體味大了一些,他們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他們不喧鬧、守規矩,每天晚上20點45分閉館音樂一響,就會安靜離開;退休工人施阿姨說,不論出身高低、職業貴賤,進了圖書館大家的身份只有一個:讀者。
知識面前沒有貴賤
「如果有天堂,那就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杭州圖書館自2003年開館以來,館長褚樹青就堅持對所有人開放,「平等、開放、無障礙」的理念在杭州圖書館深入人心。「因為對弱勢群體而言,圖書館可能是唯一可以消弭他們與富裕階層之間在知識獲取上鴻溝的機構。」褚樹青希望,杭州圖書館可以成為拾荒者心中既安全又被珍視的「避風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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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對於大多數流浪者、拾荒者來說,閱讀也許並非源於求知的單純動機,圖書館只等同於消遣和休憩。」金國峰說,但他也常常看到,有拾荒者帶著詩與理想,在圖書館裡不分日夜地伏案寫作。
記得以前還沒有智慧型手機的時候,我們都會到圖書館看書,而且都可以看上一整天。現在時代在變,大家都看手機,已經都不看書了。小編覺得他們的精神非常令人感動和反思。
謝謝你們,還會記得愛惜書。
謝謝你們,還會使用這些書。
謝謝你們,讓我們想起讀書的感動。
這群衣衫襤褸的流浪者就算生活窘迫,卻不放棄對知識的追求,這些拿起書安靜閱讀的他們讓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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