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一昏暗小巷,有一白髮老婆婆在垃圾桶裏翻找著什麼,把幾個瓶子放到腳邊的編織袋中,地上散落著路人隨意丟棄的垃圾,老太太蹲下身把那些垃圾放進垃圾桶裏。後背起編織袋繼續往前走,走了有千米元,老太太開始氣喘起來,坐在石凳上。
老太太休息了一會,起身剛要走,卻聽到一道很微弱的嬰兒哭聲「哇~哇~」。老太太轉過身,朝哭聲看去,又仔細聽了會,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是從橋洞下麵傳來的。老太太小心順著石階走下橋東,橋洞下麵很黑,老太太眼又不好,她循著哭聲,摸索著前進,等來到哭聲跟前,老太太伸出手小心摸去,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她摸到一肉嘟嘟的臉,而在老太太摸到那張臉時,哭聲也戛然而止,老太太抱起他走出橋洞,來到一路燈下麵,看著抱回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剛出生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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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嬰兒看著老太太,很安靜。
老太太起身看了看周遭,除了她一個人影也沒有。老太太嘆氣道:造孽啊~,可憐的孩子,咱回家~。他們不要你,我要你。
那拾荒老婆婆抱著孩子來到一平房裡,院子裡放著一些塑料瓶、紙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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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子,老太太剛把嬰兒放到床上,豈料他接著哭起來。老太太過來哄著:我不走,你也應該餓了,奶奶給你做吃的去。
老太太做了些麵粥,小心喂嬰兒喝下去。吃飽後的嬰兒在老太太懷裡安靜的睡了過去。從那後,老太太不再是一個人過日子了,家裡多了一個呀呀學語的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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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白天把嬰兒背上,出外撿垃圾,路人看到不自覺停下看這老人,心道: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孝順的兒子,讓老太太背著孩子出來撿垃圾。有些好心人,看到後忍不住掏出錢給老太太。老太太看到那些好心人,搖了搖頭,說道:謝謝大夥了,大家掙分錢都不易,我右手右腳,還能動彈,這錢你們自己留著給家裡用。老太太說完轉身走向下一個垃圾桶,路上有垃圾她都會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
一晃眼,過了五年,在老太太家裡一很可愛的小孩在院子裡幫她收拾院子裡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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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太太走出屋子,看著他說道:天生,洗洗手,來吃飯了。
桌上菜很簡單,一碗白菜燉豆腐,還有兩碗地瓜粥,外加三個饅頭。老太太夾了塊豆腐放到天生碗裏,說道:天生,你今年五歲了,不能再跟奶奶去撿垃圾了,這兩天你的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男孩子還是要好好學習才會有出息。
奶奶,我不嘛,奶奶一個人太累了,上學還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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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說道。
啊,天生知道疼奶奶了,不過不是現在,你現在也幫不上奶奶什麼忙,等你學業有成,到那時候再好好疼奶奶~,知道嗎?老太太慈愛的摸著天生頭說道。
嗯~,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天生進入學校,開始學習,老奶奶比以前更賣力了。常常晚上八九點才回來,而天生每次回家後都做好飯,寫完作業在院子裡等奶奶一起回來吃飯。
孩子叫倪天生,是跟老太太姓來的。兩人生活雖然苦了點,可是相互照顧著,可是卻過得非常開心。後來倪天生升入初中,開始住校,與老太太一周才見一次麵,倪天生在學校學習成績一直穩居第一,很討老師歡心,初中代表學校參加數學競賽,還拿了個第一名,倪天生拿著一千元獎金,給老奶奶時。老奶奶笑道合不攏嘴。
過了幾年,倪天生以全校第一的優異成績從學校畢業,升入高中,當時按他成績,應該上市裡第一高中的,不過倪天生拒絕了,進了一間距離倪老太太很近的一所普通高中,他放心不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倪天生在高中,學習成績非常優異,每次考試都得第一名,拉第二名近百分。學校領導對他也很關注,後來知道他家的家庭狀況,想為他辦理貧困生助學金,可沒想到倪天生拒絕了。奶奶曾告訴他:這世間沒有人應該有優待,無功不受祿的事咱們不幹。當時學校領導聽到倪天生說這番話時,都很有感觸,說道:天生你這麼優秀,我們終於知道原因了。我們真相見見那位偉大的老人。
卻說在高二那年,省內曾舉辦過一次作文比賽,倪天生是他們高中唯一一個被選上參加的。當時有百多十名參賽者,大多來自各市的重點高中。那些人當看到穿著樸素的倪天生,都嗤之以鼻,裡麵有些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他們從小被父母重點培養這方麵天賦,參加多次比賽,拿過無數獎。倪天生麵對這些人不屑的眼光,表現的很平靜。奶奶曾教育他: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跟看法,腳踏實地走自己的路。
那次作文比賽結果出來,倪天生文章以滿分高居第一,他的文章《老人與孩子》被刊登在各學校裏觀看學習。
過了一年倪天生高考結束,回到家裡,發現老太太不再,他像以前那樣,做好飯,整理著家裡東西,等著老太太。以往老太太在九點多時就回來了,然而這次,倪天生看了看錶,已經深夜十二點了,老太太依舊沒有出現。
而在一垃圾桶旁邊,一位老人拖著編織袋艱難的往前走著,突然捂住心臟,一下摔倒在地,老人口裡說道:天生快回來了,我得回去,老天爺,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麵。……。
倪天生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著門口,心裡無數次出現老太太出現的身影,可是已經深夜兩點多了,奶奶依舊沒回來。而他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劇烈,站起來走來走去。就在這時,門口不知何時老太太出現了。
奶奶~,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倪天生上前扶著老太太走進屋。
今天走的有點遠,走,咱進屋吃飯去。老太太微笑著看著倪天生,兩人吃完飯,奶奶收拾碗筷走出屋門,而當倪天生看到奶奶走路的腳時,一下呆住了。
那一晚,倪天生雖然躺在床上,可是一宿沒合眼,躲在被窩裡,淚水一直流個不停。老太太在窗戶邊看著床上被窩裡身子不斷顫抖的倪天生,淚水也流了下來。不過兩人都沒把那件不幸事說出口。兩人如往常般那樣繼續生活,倪天生沒再讓老太太出去撿垃圾,他出去找了份臨時工,打起工來。
過了兩月,大學入取通知書來了,他是以全省理科狀元考進去的。在車站與老太太告別那一刻,倪天生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老太太,什麼話也沒說,任憑滾燙的淚水落下。老太太身子顫抖著,也沒有說話。倪天生坐上火車,看著車窗外向他揮手告別的奶奶,倚在座位上,任憑淚水肆無忌憚的落下。
你沒事吧?這時倪天生身旁一與他一般大小的女孩遞過一張紙巾問道。倪天生接過來,說道:謝謝,我沒事~。
我見過你,你叫倪天生吧?那女孩問道。倪天生點了點頭。女孩喜道:我叫李嬌嬌,你好~。那位是你奶奶嘛?倪天生點了點頭。你爹娘沒空嗎?
倪天生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說道:我沒爹娘,只有一位奶奶~。兩人談了一路子。後來知道,兩人靠進同一所大學。
倪天生在大學也沒放下學業,除了學習之外,在身團活動方麵也很活躍。卻說在大三下學期倪天生放假,與李嬌嬌約好一起回去。
李嬌嬌先陪著倪天生回家看望老奶奶~,等回到家,卻看到家裡有一對中年夫婦在那等著,看到倪天生走進門,那對中年夫婦起身,上前問道:你就是天生吧,我們來接你了。
奶奶,他們是誰?倪天生沒回話,反倒走向倪老太太問道。倪老太太說道:天生,他們…是你生身父母。這次是來接你回去的。
倪天生回頭看向那對中年夫婦,笑了笑道: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得兒子。
天生,對不起,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可是當年我和你爸也是有苦衷的,當時我們未婚懷上了你,如果讓你奶奶爺爺知道了,是絕不允許這麼婚事的。……。那中年美婦紅著眼說道。
這與我沒關係,我是不知道你們為何要接我回去,可是你們生下我,卻不養,如果沒有奶奶,我還會活著嗎?倪天生冷冷說道。
天生,我們知道虧欠你太多太多,所以現在想來補償你,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跟我們回去,還有老太太,我們還好好感謝她的。那中年男子說道。
感謝?哈哈~,你們怎麼感謝,你們不養我,那生下我幹什麼?奶奶她更用不著你感謝,你們也感謝不了了。倪天生說道。
怎麼感謝不了,老太太已經上了年紀,得有個人照顧,你現在在外麵上學,沒有空閑。把她接回家裡,那裡生活條件優越……。中年美婦說道。
奶奶已經過世了,已經不是人了,你們怎麼感謝!倪天生紅著眼流下淚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在場人聽到這句話,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李嬌嬌過來說道:天生,你在說什麼?奶奶不是好好的呆在這。
高中畢業後,我回家那晚,奶奶深夜才回來,我無意間看到奶奶走路的雙腳,腳跟不沾地,我險些瘋了。但是我沒有說出口,奶奶死後還放心不下我,我怎忍心說出口。奶奶~。倪天生說完抱住落下淚水的倪老太太。
那夜我看你在被窩裡裏哭,我就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天生,你是奶奶一手看大的,我真的好像看著你結婚生子,看著你幸福生活,可是天公不作美,我身子……。你這次回來,奶奶得走了,你跟他們回去吧,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生身父母。倪老太太說完,身子開始慢慢變淡起來,從倪天生懷中離開,飄向半空中。
天生,好好照顧自己,奶奶會在天上看著你的,……。倪老太太擺著手說道。
奶奶~,你不要走,奶奶~。倪天生嗚咽道,朝倪老太太喊著,然而倪老太太微笑著,再未說話,知道身影消失在半空中。
啊~,為什麼,為什麼~。倪天生跪在地上雙手一直捶打著地麵,不一會兒,倪天生的雙手早已鮮血淋淋。
天生,你不要這樣~。李嬌嬌紅著眼握住他的雙手。倪天生淚流滿麵看著她,李嬌嬌哽咽道:奶奶看你這樣也會難受的。倪天生雙眼傻傻看著她,隨後雙眼一翻,昏倒在李嬌嬌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倪天生蘇醒過來,躺在病床上。看向四周,李嬌嬌和那對中年夫婦都在。
天生,老太太墳墓我們找到了,已經移到我們的祖墳那了,我們能做的只能到這了。知道了你和老太太發生的事,我們不強求你回來了,我們確實沒這個資格,只希望你為了老太太,也為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節哀順變。那中年美婦紅著眼說道。倪天生沒抬頭,看著白色的床單。
住院費我們已經交了,你安心在這住院,家裡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那對中年夫婦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謝謝你們~。我跟你們回去~,我也想祭拜奶奶~。倪天生抬起頭用沙啞的嗓音說道。那對中年夫婦聽到這,立住腳步,轉過頭,中年美婦過來把倪天生抱在懷裡,落下淚水:好孩子,謝謝你~。媽媽會好好補償你的……。一旁的李嬌嬌笑著落下淚水。
其實倪天生做出這決定時,心裡是極不情願的,可是那時奶奶臨別的話。而他們也把讓老太太有了個安所,倪天生才決定回去。
當倪天生坐在一輛豪車來到一座別墅麵前,才知道中年夫婦身份的不簡單,是一家集團的董事長,而也知道了為何接他回來,中年男人有兄弟三人,可是生的都是女兒,只有他一個是男孩。而中年夫婦自生了他之後,中年男人便成了無垠之水,基於家族決定,必須尋回倪天生來。後來倪天生改名為趙倪,與李嬌嬌一起被送往國外留學。
兩人留學回來,結為夫婦,而趙倪繼承了趙家集團。一日,趙倪與李嬌嬌跪在倪老太太墳前,跟她說起話來。
奶奶,小倪和我已經結婚了,我們過得很好,不過你如果想我們了,就給我們拖個夢,你知道嗎,小倪經常半夜醒過來,在那哭一晚上,……。李嬌嬌嗚咽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人生間最悲傷之事莫過於此。
【故事結束,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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