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獲 視覺誌 授權 微信號:iiidaily
原文標題:她丈夫出軌、家產被奪,被迫掃廁所受盡屈辱,卻活出女人最高貴的樣子!
轉載授權請與原作者聯繫,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我總是記得在秋天的那個黃昏裏,從窗子外徐徐吹進來的,是暖和的晚風,老年戴西坐在用舊了的綠窗簾前,用手指輕輕把空氣劃向自己,她仰起臉來,半閉著眼睛,很享受地說:"你聞到空氣裏的桂花香嗎?這樣甜蜜的香氣。"
——《上海的金枝玉葉》
戴西是誰?
她的中文名叫做郭婉瑩,是上海永安百貨的四小姐,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卻屢經風雨跌入絕境,失去正常人的生活,失去丈夫,失去家庭.....但任憑命運一次有一次輕薄,她卻始終活得優雅而高貴。
她用一生的傳奇,向世人展示了女人應有的活法。
把苦難的生活活出詩意,把薄情的世界活出深情。
遲暮依舊美人,末路仍是貴族。
sponsored ads |
|
sponsored ads |
/ 01 /
郭婉瑩出生1909年,其父親是上海當時最新潮的百貨公司:永安公司的創辦人,從小錦衣玉食,因為姐妹中排行第四,人們都喊一聲「郭四小姐」。
1920年,郭婉瑩進入中西女塾讀書,在這所宋慶齡和宋美齡同樣就讀的學校裏,郭婉瑩不僅成績優越,而且成長得越發優雅得體,追求者更是無數。
小時候的郭婉瑩
從中西女塾畢業後,她想要出國留學,走向更廣闊的天地,然而這個想法卻遭到家裡的嚴厲拒絕。郭婉瑩的父親認為女孩子多讀書無用,早嫁人才是正經的事。在父親的要求和安排下,她不得不與一個從未了解的富家子弟訂了婚。
sponsored ads |
|
sponsored ads |
和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結婚,生兒育女,從此過上順遂無憂的生活,這是當時很多富家小姐所作出的選擇。然而郭婉瑩卻 不願意將就,更不願意就這樣依靠男人過完自己的後半生。
於是,毅然決然解除婚約,選擇繼續讀書。然而不想這個決定卻惹惱了富家子弟,他找到郭婉瑩,舉槍對準她,要求她和他結婚。
生死麵前,郭婉瑩沒有半分怯意。
sponsored ads |
|
sponsored ads |
她對著男子冷靜:
「你不殺我,我不願意和你結婚,你要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和你結婚,因為我再也不能和你結婚了。」
男子又以自殺威脅,郭婉瑩依然平靜:
"現在你好好地回家去,只是不和我這樣一個人結婚,要是你殺了你自己,你就永遠不能結婚,連整個生活都沒有了。"
她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第一個婚約,離開了在三十年代循規蹈矩的溫順富家女中流行的故事。獨自奔赴北平,考入了當時中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燕京大學。
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拚才華 ,說得大概就是郭婉瑩這樣的人。
sponsored ads |
|
sponsored ads |
/ 02 /
可能對很多人來說,出生名門,學識豐富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把任何一個人放在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裏,大概都能風姿綽約,舉止優雅。
然而真正感動我的卻是接下來的故事。
在燕京大學讀書期間,郭婉瑩認識了後來的丈夫——在清華大學讀書的吳毓驤。兩位青年一見如故,吳毓驤的有趣和才華打動了郭婉瑩,兩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1934年,25歲的郭婉瑩遵循自己的內心嫁給了吳毓驤。
sponsored ads |
|
sponsored ads |
在外人看來,兩人男才女貌,堪稱一對璧人,然而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樣貌才華均出眾的吳毓驤愛妻子,懂情趣,卻是個不滿足過居家生活的人。這個生性風流的男人,婚後卻在外麵花天酒地,還和一位寡婦糾纏不清。
1943年,郭婉瑩第一孩子出生時,在醫院難產兩天生不出來,吳毓驤沒有出現;郭婉瑩因為肺炎在家靜養,吳毓驤在俱樂部玩牌到深夜回家。
麵對丈夫對家庭的不負責任,郭婉瑩沒有像個潑婦一樣去折騰,她的骨子裡始終保持著貴族的優雅。40年代一個晚上,吳毓驤夜宿寡婦家,郭婉瑩平靜地前往將丈夫領回來,沒有大吵大鬧,而丈夫此後也再也未見過那個人。
婚姻的挫敗並沒有讓郭婉瑩一蹶不振,她也從沒想過讓感情的事情主宰自己全部的人生。無論何時,都保持自己獨立的人格,即使結婚,也要活得漂亮,
她和朋友合開了「錦霓」服裝店,這是 中國第一家現代女子時裝設計沙龍,用中國的原料設計合適都會婦女穿的長禮服。雖然曾接受西式教育,但從中西女塾畢業後,郭婉瑩終身只穿中式衣服,眾身保持中國髮髻。她創立錦霓也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中國服裝的美。
「現在的上海時裝只是光怪陸離而已,不要把自己的國產品看輕了。」
「中國的服裝,其實也很好看。」
/ 03 /
然而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每個人都註定要麵臨重重磨難。在錦霓生意最好的時候,日本人燃起的戰火逼近了上海,錦霓被迫關門。不久,丈夫的工廠也被炸了,郭婉瑩和吳毓驤的生活遭逢巨變。
失業後吳毓驤一心想要迅速致富,於是總尋些投機取巧的方法,卻缺乏應有的商業意識。開酒廠失敗,與人合夥做生意同樣失敗.....
1939年,丈夫已經掙不到足夠的錢交房租,郭婉瑩不得不帶著全家住進了娘家;1941年,郭婉瑩再次出去找工作補貼家用。那個時候上海的上層圈子裡都在議論,驕傲的郭四小姐千挑萬選,還是嫁錯了人,落得自己出去拋頭露麵。然而外界的議論從來沒有擾亂過她的生活。
「一個女子能靠自己的工作掙錢,總比寄生要光榮。自己什麼都能做。才是值得誇耀的。」
郭婉瑩一家四口
抗戰勝利後,經歷過戰爭混亂的郭婉瑩一家,在和平的年代終於放鬆下來。沒有戰爭,沒有潰兵,沒有黑社會敲詐,丈夫的生意漸漸有所起色,郭婉瑩也憑藉流利的英語成為公司的英文秘書。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走去。
但命運卻開始露出了更加猙獰的一麵。
/ 04 /
1957年,郭婉瑩48歲。命運的風暴突然襲來,猝不及防將她打入深淵。
先是丈夫吳毓驤被「劃右」,關進了監獄;自己也被送到「資本家學習班」去學習,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被迫學著用錘子把大石頭砸成小石,送去修路用。經常是滿手的血泡,動則就血肉模糊。但當時的郭婉瑩不知道,這才只是個開始。
不久,她又被要求去農場餵豬。 每天5點起床趕路,晚上10點之後才能上路回家。一天晚上她太累了在公交車上睡著,再下車已經是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時已是深夜,近50歲的郭婉瑩孤身穿梭在陌生的街道,一步一步摸索回到了家中。
生活的苦難從來沒有讓這個女子屈服過,不管在此刻,還是在未來。
冬天郭婉瑩被派去碼頭倉庫裏,去剝大白菜被凍壞的菜皮。每天結束工作後,兩隻手已經完全凍僵。久而久之,十個手指開始變形僵硬。
曾經彈鋼琴的手如今卻再也無法彈奏出一曲流暢完整的曲子,對此,郭婉瑩沒有咒罵,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謝謝天,我並沒有覺得很痛,我只是手指不再靈活了。"
只是後來每次拍照時,她總習慣把手背在身後。 從不會將苦痛彰顯於人前,以尊嚴的方式承受苦難,這是郭婉瑩一生的堅持。
/ 05 /
1961年,吳毓驤在監獄去世。
郭婉瑩帶著兒子一起去了監獄,見丈夫最後一麵。後又一手操持了丈夫的後事,不管內心多麼悲痛,她沒有在人前流一滴眼淚。
喪夫之痛,農場勞動的勞累,受人歧視迫擊的警覺與不安.....
要是你以為這已經是戴西最黑暗的時刻,那就錯了。前麵還有更艱難的日子在等著她,在那些日子裏,她那驕傲的心,卻像火把一樣明亮。
一個女人,有多柔軟,就有多堅強。
60年代郭婉瑩在公交月票上的報名照上,從前的華麗、美貌和此後經歷的所有煎熬,都變成了沉靜。
1963年,54歲的郭婉瑩被送到青浦鄉下去挖魚塘,雙手雙肩全是傷痕累累,住在鴨棚中。
「先把稻草鋪在爛泥地上,然後,我們把鋪蓋鋪在稻草上。到了早上,身下的東西全都濕了,我們不得不把它們統統拿到外麵去曬。當時,我們八個女人住一個小棚子,擠得連翻身也不能,晚上一翻身,就把旁邊的人吵醒了。」
在挖了幾個魚塘後,她又迎來了 抄家和徹底的清賣,還被告知需要替代丈夫向國家償還14萬人民幣。
已是退休年紀的郭婉瑩,沒有資格休息。因為英語很好,她被調到外貿職工業餘大學去教英文。郭婉瑩教英語很好,受到學生歡迎的同時卻引來了同行的嫉妒。嫉妒導致怨毒,怨毒滋生流言。
一些老師開始編排各種謠言來詆毀郭婉瑩,那個年代,這帶給她的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學校因此甚至還召開了專門譴責郭婉瑩罪行的大會。被批評,被辱罵,被斥責,甚至被毆打,成為郭婉瑩的習以為常。
在那惡意滔天的環境下,她儘量調和尖銳的衝突,不讓生活失控,不讓自己被打敗。但很快,一場最大的風暴來臨了。
/ 06 /
1966年,文革開始。
郭婉瑩和孩子被 掃地出門,正值冬天卻連禦寒的衣服都帶不齊。童年的她居住在豪華的別墅中,而現在卻只能和孩子擠在一間只有6平米,屋頂有漏洞的房間裡。冬天起床時,經常臉上結著冰霜。
1967年, 郭家墓地被搗毀,郭婉瑩父母和丈夫的棺木骨灰全都不知去向。沒等她找回親人的骨灰,磨難再一次降臨到她的頭上。先是被派去 賣西瓜、桃子和雞蛋,後來又被下放到與外界隔絕到祟明島上 刷馬桶清洗廁所。
把裝滿了屎尿的木桶從大洞裡拔出來,送到糞池裡去倒乾淨,然後再將它們抬到河裡去洗乾淨。
在當時,清洗廁所意味著懲罰和侮辱,清洗廁所的人,沒人幫助,沒人同情,全要靠自己。並且在當時,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隨便欺辱她,在那個遠離人群的小島上,沒有一分鐘,沒有一個角落,郭婉瑩可以放鬆自己。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有人以為這下子郭婉瑩應該被打垮了,然而命運如刀,她依然坦然領教。命運從不肯壓垮她的脊樑,回憶那段往事時,她的臉上沒有怨恨,沒有痛苦,只有平靜安寧:
「在你沒有經歷的時候,會把事情想得很可怕。可是你經歷了就會什麼都不怕了。真的不怕了,然後你就會知道,一個人是可以非常堅強的。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 07 /
福樓拜有句名言:一位真正的貴族不在他生來就是個貴族,而在他直到去世仍保持著貴族的風采和尊嚴。這句話用來形容郭婉瑩再合適不過。
在灰暗的日子中,不讓冷酷的命運竊喜;命運既然來淩辱,就用處之泰然的態度予以報復。無論生活多麼痛苦,無論遭遇什麼,始終努力認真的生活。在困苦的生活也可以開出花來。
被掃地出門後,在貧民窟的煤球爐子上,她用完全煤煙熏得烏黑的鋁鍋,做彼得堡風味的蛋糕。
沒有微波爐,她就用鐵絲烤吐司;沒有茶具,用搪瓷缸子,她也可以享受一頓美好的下午茶;
只能吃8分錢陽春麵時,她卻覺得很美好,「陽春麵那麼香,那些綠色的小蔥漂浮在清湯上,熱乎乎的一大碗。我總是全部吃光了,再坐一會兒,店堂裏在冬天很暖和,然後再回到我的小屋子裡去。」
即使打掃廁所,她也要把自己收拾整潔乾淨.....
她很喜歡《波麗安娜》這本書,並常常用書中的話告訴自己的孩子「我永不相信我們就應該拒絕痛苦、罪惡和不適,我只不過是想,先愉快地迎接不知道的將來,要好得多。」
而她也是這樣做到的。
「坐銷歲月於幽憂困菀之下」而生趣未失,即使生活在陰溝裏,依然可以仰望星空。
/ 08 /
1971年,郭婉瑩終於得以從崇明農場回來。
她以柔軟的身軀贏了那場狂風暴雨。
1976年,67歲的郭婉瑩和多年的好友汪孟立走在了一起。那個男人和風趣的吳毓驤完全不同,很古板也不浪漫,卻總是不動聲色的幫助困境中的郭婉瑩。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的兩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結婚後,郭婉瑩和汪孟立常常一起出去旅行。磨難過後似乎終於迎來了新生,但這任丈夫卻並沒有陪郭婉瑩到最後。
4年後,汪孟立被發現得了癌症,郭婉瑩開始奔波於醫院,卻還是在兩年後,不得不與丈夫說再見。
那以後,郭婉瑩再次獨立生活,直到去世。
第二任丈夫死後,定居在國外的孩子想讓她去國外,她拒絕了:「因為我是中國人,這裏是我的家」。
孩子想回國照顧她,她同樣拒絕了:「我的孩子和我之間,沒有一定要什麼什麼的。他們並不應該要照顧我,我從來不這麼認為。要是他們想來照顧我,這是因為他們的愛,而不是他們的責任。」
她從來那麼堅強那麼獨立,不願意去麻煩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 09 /
餘秋雨在《山居筆記》中寫道: 最讓人動心的是苦難中的高貴,最讓人看出高貴之所以高貴的,也是這種高貴。憑著這種高貴,人們可以在生死存亡的邊緣上吟詩作賦,可以用自己的一點溫暖去化開別人心頭的冰雪,繼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點燃文明的火種。
文革結束後,美國一檔節目來到中國,想要採訪郭婉瑩,希望借她的口說出自己在中國大陸經受的磨難。然而這場採訪最後不歡而散,郭婉瑩後來說道: "我不喜歡把自己吃過的苦展覽給外國人看,他們其實也是看不懂的,他們是想把我表現得越可憐越好,這樣才讓他們自己覺得自己生活得十全十美。"
她很少說起自己的苦難,也沒有被過去所困住。在生活歸於平靜後,郭婉瑩選擇開始自己人生新的征程。68歲那年,她進入上海矽酸鹽研究所,為所裏的專業人員上英文課。
「我在工作著」,郭婉瑩這樣說道。
除了去研究所,她還在家裡收了一些學生。有的是為了考大學,有的是為了出國留學。一直延續到生命最後一個夏天,這份教學都沒有停止過。
郭婉瑩和自己的學生
在上海慢慢恢復了和國外的貿易聯繫後,郭婉瑩又被請到諮詢公司,作為商務信函顧問, 從她的手裡,開始出現了標準的商務信件 。人們不再喊她「郭四小姐」,所有人都叫她「郭老師」,這是一個尊敬的稱呼。
她還與澳大利亞的商務領事一起辦了上海 當時僅有的一份信息交流雙周英文小報《English Letters》 。然後,澳大利亞在上海的商務漸漸順利發展起來。
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回饋這個曾經給她帶來無數傷害的社會。
/ 10 /
年紀讓她不復貌美年輕,但從未帶走她的精緻和優雅,郭婉瑩始終保持著自己的講究。有作者後來敘述與她的見麵時,這樣說道:
「那天她的頭髮如雪,穿著天藍色的毛衣,還是很美的一個人。」
「她在八十六歲的時候,與三個年輕女子一起出去吃飯,只在一起走了幾分鐘,那三個女子就感到情形像是三個男子陪一個迷人的美女去餐館,而不是三個女子陪一個老太太。」
直到去世,她都是一個精緻的女子。散步時穿著平跟的黑色鹿皮短靴子,筆直著背,慢而風雅地走在樹影子裡。
經歷半世浮沉,她的笑容卻永遠乾淨溫和,沒有任何戾氣與哀怨。
「要是生活真的要給我什麼,我就收下它們。」
她喜歡花,年老的時候,有人帶花來看郭婉瑩,她輕輕用手撫摸正在盛開的白色玫瑰,臉上是溫柔的笑: 「我總是喜歡花的,一輩子都喜歡。」
她喜歡上海安靜的弄堂,被綠樹環抱,在秋天時,有隱約的桂花的香氣傳來。
/ 11 /
生於亂世,經歷了錦衣玉食的童年,經歷了對愛情的失望,經歷了獨自度過的難產之日夜,經歷了十年文革,經歷了兩任丈夫相繼辭世,經歷了一個富家子女在大時代中動盪起伏的漫長人生。
她心中卻始終保留著一份與世無爭的寧靜。 有人的高貴浮於表麵,而郭婉瑩則把高貴融入進骨子裡。
回憶往昔,她的眉目之間儘是包容和平靜。
她說:"要是沒有.......我是不會吃什麼苦,可是,我也永遠不知道我能吃什麼苦,我有多大的力量。現在,我可以說,我經歷了許多不同的生活,我有非常豐富的一生。"
一個人是有多背運才把人間的地獄都走了個遍,一個人又該有多勇敢才能熬過所有的苦難後還談笑風生感慨這是生命最好的饋贈。
1998,九十歲的郭婉瑩平靜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那是一個平常的初秋黃昏,窗外似乎還有隱約的桂花香。直到最後,她都是優雅的。而她曾在生前簽署誌願書,將自己的遺體捐獻給了上海的紅十字會,不求任何報償,並且不留骨灰。
「有忍有仁,大家閨秀猶在。
花開花落,金枝玉葉不敗。」
這是郭婉瑩的輓聯,也是她一生最好的詮釋。
顧城詩裏說:「人可以生如蟻,而美如神。」
命途多舛,世事無常,願你如她一般即使經歷風浪依然堅持自己的純凈和自己的生活方式,任命運一次又一次輕薄卻活得高貴,任生活大起大落,依然溫暖自由。
本文已獲 視覺誌 授權 微信號:iiidaily
轉載授權請與原作者聯繫,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點我,加入《LIFE愛分享》LINE好友
» 原文網站:http://www.life.com.tw/?app=view&no=740442
文章來源: https://line.me/R/ti/p/%40xwr9905q
|